他曾是天庭最骄傲的战神,却因爱上魔界公主被打入凡间。三百年后,魔族大军压境,
天庭溃不成军。众仙跪求他回归,却发现他早已成魔,慵懒倚在公主膝头。“回去告诉玉帝,
”他轻抚公主微隆的小腹,“我现在……是魔界的女婿。”---九重天阙,今日碎得厉害。
南天门的琉璃金瓦被污秽的魔血浸透,又被不知谁的仙家法宝轰去半边,
残垣断壁上纠缠着焦黑的魔物残肢与黯淡破碎的祥云。
往日氤氲的灵气被冲天的煞气搅得浑浊不堪,呼啸的魔风卷着惨叫与兵刃撞击的锐响,
刮过每一片尚且完好的玉砖。守门的巨灵神将倒在血泊里,
硕大的身躯被几柄扭曲的骨矛钉穿,双目圆睁,望着那片再无法守护的天穹。溃败,
一场意料之外的、彻头彻尾的溃败。魔族大军如同从九幽最深处涌出的粘稠潮水,悍不畏死,
攻势一波猛过一波。他们并非乌合之众,军阵森严,魔气勾连,竟隐隐克制着仙灵之力。
领军的几个大魔君,更是凶威滔天,天庭一方成名已久的上仙,竟接连败下阵来,
不是被撕碎法身,便是元神遭受重创,哀嚎着跌落云头。托塔天王李靖的宝塔光华黯淡,
塔身甚至裂开几道细纹,他本人嘴角溢血,被亲兵死死护在中间。
哪吒风火轮上的火焰都微弱了几分,乾坤圈上沾满了黏腻的魔血,混天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二郎真君杨戬,额头神目怒张,银芒激射,斩落无数魔头,可三尖两刃刀挥动间,
也显出了几分迟滞,他周遭倒下的魔物堆积如山,但更多的魔物依旧咆哮着涌上,杀之不尽。
“陛下!挡不住了!南天门……已失!” 一名天将浑身是血,连滚爬爬地冲入凌霄宝殿,
声音凄厉。宝殿之上,琉璃盏倾倒,琼浆玉液与污血混作一滩。蟠龙柱上剑痕累累。
玉帝端坐九龙椅,面色铁青,握着扶手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王母在一旁,凤冠微斜,
脸色同样难看。群仙惶惶,窃窃私语声被殿外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压过,只剩下无措的死寂。
败了,竟然败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就在一片绝望的死水即将淹没整个大殿时,
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肯熄灭的微光,响了起来。
“陛下……” 太白金星踉跄出班,老臣的袍袖上沾染了尘土与血点,
“或许……或许还有一人……可解此厄。”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玉帝眼中骤然爆出一缕精光,又迅速被更深的阴霾覆盖。他嘴唇翕动,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个名字:“你是说……敖钦?”那个名字,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
在众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敖钦,曾是天庭最耀眼的存在,司战之神,执掌雷霆,戟锋所指,
万魔辟易。他的骄傲,他的战绩,曾是整个天界的倚仗。然而,也是这个名字,
成了天庭最大的禁忌与伤疤。三百年前,他与魔界公主璃幽私通,事发之后,
非但不肯认罪伏诛,反而在南天门外,为了那个魔女,与十万天兵天将血战三日,戟碎星河,
最终被几位隐世不出的古仙联手打入凡间,削去神骨,永世不得返回天界。
那是天庭不愿提及的耻辱,是玉帝心头一根拔不出的刺。“他……早已不是天庭战神。
” 玉帝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一个堕神,一个罪人!朕,岂能向他求援?
”太白金星深深跪伏下去,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声音悲怆:“陛下!敖钦虽罪不可赦,
但其战力冠绝三界,无人能及!如今魔族势大,唯有他……或可力挽狂澜!为了天庭存续,
为了三界苍生,老臣恳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遣使下界,一试……一试啊!”殿外,
又一声剧烈的爆炸传来,整个凌霄宝殿都在摇晃,簌簌落下粉尘。群仙沉默,随即,
更多的人跪了下去,黑压压一片。无声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玉帝心头。许久,玉帝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整个天穹的重量。“……准奏。”---下界,无名荒山。
与九重天上的惨烈相比,这里寂静得近乎死灭。山是秃的,怪石嶙峋,不见草木,
只有嶙峋的黑色岩石裸露着,像巨兽的骸骨。天空永远是铅灰色,不见日月,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与腐朽的气息,灵气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
反倒是丝丝缕精纯的魔气,从山石缝隙间逸散出来。这里,
是连最落魄的土地山神都不愿踏足的放逐之地。太白金星,连同伤势稍稳的杨戬,
以及作为天庭体面象征的哪吒,三人驾着遁光,小心翼翼地落在这片不毛之地。
仙体与此地污浊的气息接触,自发地泛起净化微光,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让他们极不舒服。“确定是这里?” 哪吒皱着眉,踩着风火轮离地三尺,
不愿沾染这里的尘土。他年轻英气的脸上满是不情愿与怀疑,“那个叛徒,
会待在这种鬼地方?”杨戬沉默不语,额间神目微微开合,扫视四周,神情凝重。
他能感觉到,这片荒芜之下,潜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庞大力量,并非纯粹的仙灵,
也非暴戾的魔能,而是一种……更为混沌、更为深邃的东西。太白金星手持一枚古旧的罗盘,
指针颤巍巍地指向荒山深处。“不会错,当年打入他体内的禁制,最后消散的痕迹,
就指向此地。只是……这气息……”老星君的话语戛然而止。不需要罗盘指引了。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从前方一个不起眼的山洞中弥漫开来。那威压并不狂暴,
甚至带着几分慵懒,却沉重如山,直接压在元神之上,让太白金星呼吸一滞,
让杨戬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让哪吒的风火轮火焰都为之一黯。洞口光线晦暗,
隐约可见里面并非想象中囚徒的潦倒困顿,反而隐隐有幽光闪烁,布置得……颇为舒适?
一个身影,缓缓自洞内深处的阴影中踱出。不再是记忆中那一身耀眼夺目的银甲战袍,
而是一袭玄色宽袍,衣襟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墨发未束,随意披散,
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也愈发俊美得惊心动魄。曾经璀璨如星辰的眼眸,
此刻深邃如同古井寒潭,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邪气。他是敖钦,
却又不再是那个敖钦。他周身缭绕的,不再是清冽的仙灵之气,而是精纯而内敛的魔元,
如深渊般不可测。三百年的放逐,没有磨去他的锋芒,反而将这锋芒淬炼得更加危险,
更加……魅惑。“呵。” 他发出一声极轻的笑,目光扫过洞外如临大敌的三人,
最后落在为首的太白金星身上,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微哑,却又磁性得勾人心魄,
“天庭……还没被魔崽子们拆了么?真是让人……失望。”太白金星喉头滚动,上前一步,
强自镇定,拱手道:“敖……敖钦道友。别来无恙。”“道友?” 敖钦挑眉,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唇角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老星星,三百年不见,
你倒是学会客气了。当年你们联手镇我下界时,可不是这么称呼的。”太白金星老脸一红,
呐呐不能言。杨戬踏前一步,神目银光湛然,直视敖钦:“敖钦!天庭危在旦夕,
魔族大军已攻破南天门!你曾为战神,守护三界乃你职责!岂可坐视不理?”“职责?
” 敖钦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带着无尽的嘲讽,“杨戬,三百年了,你还是这般……道貌岸然。守护三界?
守护那个将我打下凡尘,视我如草芥的天庭?我的职责……” 他顿了顿,笑容倏地一收,
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早在三百年前,就被你们亲手斩断了。”“你!” 哪吒性烈,
忍不住戟指怒喝,“敖钦!你身为上神,自甘堕落,与魔女私通,触犯天条,还有理了?!
”“私通?” 敖钦眸中血色一闪而逝,周身魔气骤然翻涌,
整个荒山的温度似乎都骤降几分,“我与璃幽,光明正大,何须向你这黄口小儿解释!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就在这时,一个轻柔慵懒的女声,自洞内深处传来,
打破了这凝固的杀机。“阿钦,外面是谁?吵到我们孩儿休息了。”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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