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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后，我家的电费账单每月都高达五位数。我心疼不已，老公却搂着我说：傻瓜，

为你花多少钱都值得，我要让你在家里一年四季都像春天一样温暖。我信了。直到那天，

供电局来检修线路，说我家在偷电，而且用电量大得像个小型工厂。

我疑惑地跟着工人来到地下车库。在属于我家的车位后面，他们敲开了一堵伪装墙。

里面不是仓库，是一个巨大的服务器机房。屏幕上，是我和老公的婚纱照。

下面一行小字写着：N号房间创建者，欢迎来到极乐世界。1电费账单又来了。短信通知，

扣款13580元。我的指尖发凉，连带着手机都握不稳。这已经是连续第五个月，

我家的电费在一万块以上了。我关掉所有不必要的灯，拔掉闲置的电器插头，

甚至连手机充电都掐着时间。可家里的中央空调，永远开着26度的恒温。无论春夏秋冬。

周牧言，我的丈夫，说这是爱我的表现。我们家然然体寒，我得让你在家里，

永远都像春天一样。他从事IT行业，收入很高，说这点电费不算什么。可一万三，

不是一百三。晚上，周牧言哼着歌回来，手里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蛋糕。“老婆，我回来啦。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怎么不开灯？黑漆漆的。

”他伸手就要去按开关，被我拦住了。“牧言，我们能把空调关了吗？

这个月电费又一万三了。”我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乞求。他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随即又松开，轻笑一声。“多大点事儿。”“你老公挣钱是干嘛的？不就是给你花的吗？

”“钱没了再赚，但我的宝贝老婆不能冻着。”他打开灯，将蛋糕放在桌上，

然后走到空调面板前，甚至将温度又调低了一度。“别为这点小钱心疼，乖。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的刀。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看着他为我点的温暖灯光，

看着桌上精美的蛋糕。一切都那么完美。可我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却越来越浓。

除了电费，家里还有一种奇怪的，持续不断的低频嗡鸣声。很轻，若有若无。

周牧言说是我太敏感了，是空调外机的声音。可我们住的是顶层复式，外机远在楼顶，

怎么可能传到卧室里。第二天，我准备出门扔垃圾。一开门，

一张白色的通知单飘飘然地落在脚边。不是催缴单。

上面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关于您户存在重大窃电嫌疑及用电异常的核查通知

2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窃电？我立刻拨通了周牧言的电话。他那边很安静，

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别慌，然然。”“应该是供电局搞错了，我让法务去处理。

”“你别管了，在家等我回来。”他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可我攥着那张通知单的手，

却抖得厉害。半小时后，门铃响了。不是周牧言，是三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供电局工作人员。

为首的师傅姓王，神情严肃。“是许然女士吗？我们是供电局稽查部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证。

”“你户的用电量存在严重异常，我们需要进屋排查线路。”他们的态度很强硬，不容拒绝。

我只好让他们进来。他们在屋里屋外检查了一圈，电表，配电箱，所有线路。一切正常。

王师傅的眉头越皱越紧。“奇怪了，从总表上看，你们的用电量堪比一个小型加工厂，

怎么分户线路上看不出来？”另一个年轻的工人嘀咕。“师傅，会不会是接了条专线，

绕开了分户电表？”王师傅眼睛一亮。“走，去地下车库看看，从主电缆井查！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跟着他们下了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出来。

地下车库阴冷潮湿。我们家的车位在最角落，后面是一堵光秃秃的墙。

王师傅拿着专业的探测仪器，顺着墙角的电缆槽一路探查。最后，

他在我们车位后面的那堵墙前停了下来。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蜂鸣声。“这里面有东西。

”王师傅笃定地说。他伸手敲了敲墙面。“咚，咚，咚。”是空心的。我的血，

一瞬间凉透了。我想到周牧言不让我把不用的杂物堆在车位后面，说会显得乱。

我想到他每周都会自己来车库洗车，一待就是一下午。我想到那若有若无的嗡鸣声，

和这堵墙背后传来的，几乎一模一样。王师傅回头看我，脸色苍白。“许女士，我建议你，

立刻报警。”3.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报警？我该怎么报警？

说我怀疑我那个爱我如命的丈夫，在自家车库后面藏了个工厂？工人们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以为我吓坏了，帮我拨通了110。电话里，我语无伦次，

只重复着“地下车库”“墙”“偷电”。警察来得很快。

周牧言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一遍又一遍。我不敢接，直接按了静音。

警察了解情况后，立刻拉起了警戒线。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强行破墙。

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周牧言开着车回来了。

他看到车位前的警察和供电局的人，没有一丝慌乱。他从容下车，

脸上甚至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各位警官，这是有什么误会吗？”他走到我身边，

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低声问。“然然，怎么回事？吓到你了？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我却只觉得彻骨的寒冷。一名警察上前，

严肃地说明了情况，要求他配合打开这堵墙。周牧言笑了。“警官，这只是一面储物间的墙，

我太太胆子小，我怕里面有蟑螂老鼠，所以封死了入口。”“这属于我的私人财产，

没有搜查令，你们恐怕不能动。”他的话滴水不漏。警察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

现场陷入了僵局。我看着他，这个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把你的车钥匙给他。

我愣住了。周牧言还在和警察周旋。“警官，我真的很爱我太太，你看，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四季如春的家，电费高一点，难道也是我的错吗？”他回头看我，

眼神深情款款。那眼神，我曾经沉溺其中。如今只觉得像一张巨大的网，要把我活活勒死。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我的车钥匙，递给他。“牧言，我……我想起来了，

储藏室的钥匙，好像掉在我的车里了。”我的声音在发颤。他接过钥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按下解锁键，我的车灯闪烁了一下。

就在他拉开车门的瞬间，警察动了。几名便衣警察从旁边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在车门上。

“周牧言，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宗特大网络案件有关，请你配合调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周牧言甚至来不及反应。一名警察拿着破拆工具，走向那堵墙。

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墙体被破开一个大洞。一股夹杂着灰尘的热浪和巨大的噪音扑面而来。

墙后面，根本没有什么储藏室。而是一个由无数服务器组成的，

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巨大机房。上百台服务器嗡嗡作响，无数电线像黑色的毒蛇，缠绕交错。

正对着洞口的，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屏幕上，是我和周牧言的婚纱照，笑得灿烂又甜蜜。

婚纱照下面，一行血红色的小字，灼痛了我的眼睛。N号房创建者，欢迎来到极乐世界。

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号码。你看到了地狱，接下来，想亲手把他送进去吗？

4.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N号房。那个轰动一时，令人发指的网络犯罪案件。

无数女孩的人生，在那个虚拟的房间里，被摧毁得一干二净。而它的创建者，它的主脑，

竟然是我那个温文尔雅，说要让我四季如春的丈夫。警察将我带回警局做笔录。

我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脑子一片空白。那个叫王师傅的供电局工人说对了，这里的用电量，

确实像个工厂。一个制造人间地狱的工厂。负责案件的李警官把一杯热水推到我面前。

“许女士，我们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们希望你能配合，你知不知道周牧言的任何事？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审视和怀疑。我不只是受害者的妻子，

也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在他们眼里，我和周牧言是利益共同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只是摇头，一遍遍地说：“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我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女儿是无辜的！

她怎么会知道！你们凭什么怀疑她！”“她也是受害者！你们抓错了人！”我的父亲沉默着，

一声不吭，但我能想象到他一夜白头的模样。全世界都觉得我知情。全世界都觉得我是帮凶。

我被孤立在世界的中心，百口莫辩。周牧言的律师很快就到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比警察更像正义的化身。“许女士，周先生非常担心您的状况。

”“他已经安排好了，希望您能先回娘家休息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冷静？

这是要把我隔离开，监视起来。我看着律师那张虚伪的脸，忽然就明白了那条短信的意思。

警察抓了周牧言，但他们没有直接证据。服务器是空的，被他用某种方式在最后一刻清除了。

他很快就会被放出来。而我，是他唯一的破绽。他爱我吗？或许吧。

但当这份爱和他的罪恶帝国冲突时，他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抬起头，脸上挂着泪，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依赖。“好，我听牧言的，我回家等他。”我扮演着一个被吓坏了的，

无条件相信自己丈夫的愚蠢女人。律师满意地笑了。在我离开警局的时候，

一个年轻的女警官和我擦肩而过。她飞快地往我手心塞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我攥紧纸条，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回到父母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

我妈在门外哭着求我开门，我爸一声声地叹气。周牧言每天都会打电话来，

声音疲惫又充满歉意。“然然，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相信我，很快就过去了，

那只是我公司的一些灰色业务，被竞争对手陷害了。”我哭着对他说：“牧言，我相信你，

你快回来，我好怕……”挂了电话，我走进浴室，反锁上门，打开水龙头。

在哗哗的水声掩护下，我颤抖着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母和一个电话号码。K。

5.我用一部早就准备好的，全新的老人机，拨通了K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没有呼吸声，没有电流声，一片死寂。“喂？”我试探着开口。回答我的，

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完全听不出男女的电子合成音。“许然？”“是我。”“你想做什么？

”“我要他死。”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电话那头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几乎让我以为对方已经挂断。“警方联系过我。周牧言的系统是个铜墙铁壁，

加密方式闻所未闻。我们攻不破。”“你是唯一的突破口。”“但是，你必须清楚，

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一旦被他发现，你会死。我们谁也救不了你。”我笑了，笑声里带着泪。

“我早就在地狱里了，还能去哪儿呢？”“告诉我，我该怎么做。”K的声音再次响起，

冰冷，没有一丝感情。“首先，你要让他彻底相信你。”“相信你已经被他完全洗脑，

相信你爱他胜过一切，包括你自己。”“你得给他一份投名状。”“什么投名状？”“明天，

给你父亲的车动点手脚，制造一场车祸。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为他殉情。”我的心猛地一沉。

让我对我最亲的人下手？“不伤害你父亲，只是毁掉车，让你受伤。地点和方式，

我会发给你。”“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只有这样，他才会把你接回那个地狱。

你才有机会接触到他的核心系统。”我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许然，

从今天起，你就是个疯子。一个为爱痴狂，不惜一切的疯子。第二天，我趁父母不注意，

偷偷拿走了我爸的车钥匙。按照K发来的指示，我开车到了市郊一处废弃的盘山公路。

我爸这辆车开了快十年，是他最宝贝的东西。我深吸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

车子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山壁的护栏狠狠撞了过去。巨大的撞击声中，

安全气囊瞬间弹出。玻璃碎片划过我的脸颊，剧痛传来。但我没有喊。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汽油和血腥味。我成功了。我被送到医院。

轻微脑震荡，手臂骨折，脸上几道不深不浅的划痕。医生说我命大。周牧言冲进病房的时候，

我正虚弱地躺在床上。他眼圈发红，胡子拉碴，看起来憔悴不堪。他扑到我床边，

紧紧握住我的手。“然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滑落。“牧言，

他们都说你是坏人，他们不让我见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的声音破碎，充满了绝望和依赖。周牧言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用那双曾经让我沉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良久，他俯下身，

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傻瓜，我的傻瓜。”“我跟你说过，我会处理好一切。”“以后，

再也不准做这种傻事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后怕和心疼。我知道，我赌赢了。

这是我回到他身边的门票。出院那天，周牧言没有送我回娘家。他直接把我带回了我们的家。

那个被他称为“四季如春”的牢笼。他把我在主卧安顿好，然后走进衣帽间。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