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日光带着秋末特有的清透,斜斜地掠过明德楼的雕花窗棂,
在三层走廊的水磨石地面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斑。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
卷起几片早落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南栀的发梢。她抱着一摞厚厚的竞赛题集,
怀里的纸张被压得微微发皱,脚步匆匆,
白色帆布鞋在地面敲击出轻快又急促的声响——再有十分钟就是早自习,
而这些刚从教务处领来的物理竞赛真题,必须在上课前送到三楼最东侧的竞赛辅导室。
走廊尽头的公告栏前还围着几个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南栀没心思细看,
只想着快点穿过转角。可就在她侧身绕过公告栏的瞬间,前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坠落在地,紧接着是书本散落的哗啦声。她来不及刹车,身体重心一歪,
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撞了上去。预想中的坚硬触感并未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温暖怀抱。怀里的习题纸像是受惊的白鸽,哗啦啦四散开来,
飘得满地都是。鼻尖萦绕着清冽干净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纸墨香,南栀的脸颊瞬间发烫,
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对方轻轻扶了一下胳膊。“对不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又在空气中撞了个满怀。南栀抬头,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那双眼的眼尾微微上挑,
缀着一颗极淡的小痣,像是夜空中不慎坠落的星子。少年穿着和她同款的蓝白校服,
领口扣得一丝不苟,露出半截银色的吊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两人同时蹲下身去捡散落的纸张。南栀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
那双手冷白得近乎透明,指节分明,骨感修长。就在这时,
她瞥见少年左手腕上缠着的黑色腕带,腕带边缘微微松动,
底下隐约露出一道蜿蜒的淡青色疤痕,像一条蛰伏的小蛇,在冷白的皮肤映衬下格外显眼。
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慌忙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捡着地上的习题册。
少年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正以一种极其规整的方式,将散落的纸张按科目分类叠好。
他的动作从容而有序,指尖划过一本《有机化学》的深绿色封皮时,突然顿了顿,
抬眼看向南栀,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高二理转文?”南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头。
她确实是这个学期刚从理科实验班转到文科重点班的,这件事在年级里不算什么秘密,
但眼前这个少年,她却从未见过。“我叫江逾白。”少年主动开口,
将整理好的一摞文科习题册递到她面前,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带着一丝微凉,
“这个学期刚转来。”江逾白。这个名字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南栀的心湖。她终于明白,
课间女生们扎堆热议的转学生传说,说的就是他。有人说他是从北京的重点中学转来的,
成绩优异到令人咋舌;有人说他性格孤僻,
开学一周几乎没和任何人说过话;还有人偷偷见过他独自在天台上看星星,
手腕上总是缠着黑色的腕带,从不肯取下。“我叫南栀。”她接过习题册,
声音有些微的发紧,脸颊依旧发烫,“谢谢你帮我捡起来。”江逾白没再说话,
只是微微颔首,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时,预备铃尖锐地响起,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回过头,不由分说地攥住了南栀的手腕。他的手掌微凉,
力道却很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带你去个地方。”南栀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他拉着快步穿过走廊,绕过楼梯口的值日生,一路朝着教学楼后方的天文馆跑去。
风在耳边呼啸,怀里的习题册被吹得哗哗作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以及那只握着她手腕的手,指腹处带着淡淡的薄茧。天文馆早已废弃多年,
红色的砖墙斑驳脱落,玻璃穹顶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荒芜又寂静。
江逾白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混杂着灰尘和旧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馆内光线昏暗,
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穹顶的破洞射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拉着她走到馆中央的观测台旁,按下了墙上一个布满灰尘的按钮。突然,
头顶的穹顶缓缓亮起,无数光点在黑色的幕布上次第浮现,
形成一片璀璨的星空幻影——猎户座的腰带清晰可见,北斗七星悬挂在天幕北侧,
银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横跨整个穹顶。南栀惊得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仰头望着这片人造的星空,一时间忘了言语。江逾白松开她的手腕,走到观测台边,
指尖轻轻划过天幕上的一个光点,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对星空低语:“看这里,
天鹅座ξ星。”南栀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颗并不起眼的恒星,
在璀璨的星空中安静地闪烁着。“每颗主序星都在对抗向内的坍缩力。
”他的指尖在星空中勾勒出星轨的轨迹,动作舒展而优美,
“它们依靠核心的核聚变产生向外的辐射压,与自身的引力相平衡,才能维持稳定的形态。
就像……就像人总要找到一种力量,对抗那些想把自己压垮的东西。”南栀静静地听着,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手腕上。黑色腕带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那些淡青色的疤痕似乎在他挥动手臂演示开普勒定律时,微微透出一点莹润的光泽,
像冰层下流淌的银河,神秘而脆弱。她忽然想起刚才在走廊里,
他指尖划过《有机化学》封皮时的停顿——他似乎对理科的东西格外熟悉,
可为什么会转到文科班?还有他腕上的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无数个疑问在她心头盘旋,
可看着他专注凝视星空的侧脸,她又忽然问不出口。上课铃再次响起时,
江逾白才像是从星空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对她道:“快回去上课吧,
我已经帮你跟竞赛老师请假了。”南栀点点头,抱着习题册,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天文馆。
身后的星空幻影渐渐熄灭,可那些璀璨的星光,以及少年指尖划过星轨的模样,
却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里。从那天起,南栀和江逾白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
他依旧是那个性格孤僻的转学生,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总是独来独往。
但每当南栀在图书馆遇到难题,或是在画室里对着画板发呆时,他总会恰到好处地出现。
他会耐心地给她讲解数学题里复杂的逻辑,会安静地坐在画室的角落,
看着她一笔一笔地勾勒素描,偶尔指出她线条里的不足。南栀发现,
江逾白的知识面远比她想象的要广阔。他不仅精通数理化,对天文地理更是了如指掌,
甚至能准确说出每一颗恒星的演化历程。可他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让人无法靠近。尤其是他的手腕,那黑色的腕带从来没有取下过,
哪怕是在炎热的午后,汗水浸湿了校服,他也依旧牢牢地缠着它。南栀喜欢画画,
尤其喜欢画人。她的画室在教学楼的顶层,是一间废弃的音乐教室改造而成的,
只有她有钥匙。闲暇时,她总会待在画室里,对着窗外的风景写生。而自从认识江逾白后,
她画得最多的,便是他的侧脸。她会偷偷观察他在图书馆看书的模样,阳光落在他的发梢,
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会记得他在操场边散步时,微微低着头,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会描摹他凝视星空时,眼底那片比星光更璀璨的温柔。
她画了一张又一张,将这些偷偷记下的瞬间,都藏在画室最底层的速写本里。期中过后,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整座城市。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画室的玻璃上,
模糊了窗外的景色。紫藤架上的藤蔓被狂风撕扯着,疯狂地舞动,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南栀坐在画室的角落,正用炭笔细细勾勒着江逾白眉骨的弧度。
那是她昨天在天文馆偷偷画下的,他当时正仰头望着穹顶的星空,眉骨微微隆起,
线条干净而利落。炭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她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完全没注意到画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江逾白浑身湿透地闯了进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在地面晕开一片水渍。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紧抿着,
眼神里带着一种南栀从未见过的冰冷和愤怒。他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到石膏像前,
将一本泛潮的速写本狠狠摔在上面。“好玩吗?”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像是淬了冰,
“医学论坛的病历照片和我的疤很配?”南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手里的炭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江逾白弯腰捡起地上的速写本,翻开其中一页,那上面是她几天前画的,他的左手腕,
黑色腕带滑落了一角,露出那道蜿蜒的疤痕。他将速写本扔到南栀面前,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疤很特别,很值得画?
就像那些医学论坛上,被人标上编号的伤口特写一样?”医学论坛?伤口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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