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肖晨,是一名“记忆清理师”。只要有人付费,我就会潜入他指定的人大脑,
删除那些对他不利的记忆。我接单有三个原则:不问客户身份,不碰政治相关,
不动未成年人。可今天,我打破了第三条原则。第一章:遗忘订单床头柜上,
通讯器屏幕亮起——是加密频道。目标:林清儿,女,十六岁,清河市一中高一学生。
任务:非物理接触,删除其关于“第七区孤儿院”的全部记忆。时限:四十八小时。
报酬:常规单价二十倍。我本该拒绝。
但医院刚发来了最后催款通知单——我妹妹的换肾手术,加上这笔钱就够了。原则,
在能买命的钱面前,是奢侈品。“资料。”我叹了口气,回复。数据包展开。林清儿,
成绩优异,社会关系简单。第七区孤儿院的公开信息几乎为零,
只有几份被严重涂改的旧新闻简报。
关键词触目惊心:“集体性精神官能症”、“机构永久解散”。指令特别注明,
严禁任何形式的物理接触。第二天下午放学,我站在和她隔栋相望的二楼房屋里。透过窗户,
看着正在窗前桌上写作业的林清儿。她穿着校服,马尾辫,低头专注地做着习题,那样子,
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学生。我的意识,无声渗入她的记忆之海。目标是七年前,
孤儿院的记忆。模糊片段涌来。锈蚀的秋千吱呀作响,发霉的宿舍墙壁。
统一灰色制服、面孔模糊的大人,声音温和却没有温度。“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外面很危险,这里才是你们的家。”“忘记你来的地方。”标准的洗脑话术。
我加速清理,用意识标记这些记忆碎片,准备将它们打散、湮灭。任务即将完成。
就在这片被要求删除的记忆最深处,我碰到了一层坚硬的壳。冰冷,致密,
绝非人脑自然产生的加密结构,绝不该出现在一个孤儿的脑子里!鬼使神差地,
我调动所有意识力量,艰难撬开了那道壳一道缝隙。轰——!灵魂一下冻结!
一个符号在我脑中炸开。扭曲线条构成无法理解的几何结构,缓慢旋转,
猛然缠住侵入林清儿的意识。我闷哼一声,意识拼命逃出。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林清儿抬起头,疑惑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我所在的方向,没有停留。她揉了揉太阳穴,
继续低头做题。她忘了。我忘不了!那个符号,就像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在我的脑海里。
当晚,安全屋。我反锁门禁,调用所有能访问的数据库解析那个符号。一无所获。
它不存在于任何符号学、神秘学或数学体系。凌晨三点,加密频道再次响起。报酬到账,
数额巨大。随报酬而来的,还有一条新信息:“清理得很干净。‘印记’我们收到了。
”印记?我冲进洗手间,扯开衣领,对着镜子扭转头——脖颈侧后皮肤,
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却无比清晰的痕迹。正是林清儿记忆里那个扭曲的符号。它转移了,
转到了我这里!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冰冷恐怖。我关闭所有灯,
屏住呼吸,调出门禁摄像头的画面。门外站着两个人。黑色西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的眼球很特别,空洞得像打磨光滑的玻璃珠。其中一个,似乎察觉到我在通过镜头看他。
他缓缓抬起头,对准镜头方向,嘴角向上扯起,露出一个诡异微笑。随即,他伸出食指,
在空气中,清晰地、一笔一画地,勾勒出那个盘踞在我脖子上的符号。
第二章:容器与追猎我拉下安全屋警报。希望引起骚乱能拖延他们三十秒。城市监控网络,
此刻变成了一张捕猎我的网。我避开所有主干道和摄像头,在小巷与阴影中穿行。
脖颈后的印记,持续散发着灼热,成了他们追踪信标。第一天,我依靠反追踪经验勉强周旋。
扔掉所有电子设备,用皱巴巴的现金购买食物和饮用水。我以为我能甩掉他们。我错了。
废弃工厂角落,黑市网吧隔间,临时起意藏身的桥洞……他们总能在两小时内出现。精准,
沉默,不紧不慢。他们是在驱赶我,像牧羊人驱赶牲口走向特定围栏。第二天晚上,
我潜入一个藏在地下室的黑市诊所。那个相熟已久的“医生”,在看到我脖颈后的印记时,
脸色骤变,像是看到了瘟疫。“滚出去!”他压低声音,眼睛都要暴出来,
“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这是‘深渊之眼’!”“那是什么?怎么除掉它?!
”我抓住他油腻的衣领。“除掉?你疯了!被它凝视,要么被‘收容’……”他猛地推开我,
眼神绝望,“要么成为它的一部分!”他把我粗暴地推出诊所,重重关上门,落下重锁。
我逃离后不到五分钟,就在街角看见那两个黑衣收容者,正向我的方向走来。
恐惧变成了冰冷的绝望。常规手段完全无效。唯一的线索只剩下林清儿。印记来自她,
她身上一定藏着秘密。我冒险潜入她的中学。利用课间操时间,在她经过走廊时,
用微型生物场读取器进行远程扫描。结果让我如坠冰窟。她关于孤儿院的记忆确实一片空白。
但在她意识深处,潜藏着一个庞大、沉默、与我脑海中符号同源的意识集合体。
它像盘踞在巢穴深处的蜘蛛,安静蛰伏,与她的本体意识泾渭分明。
她不是受害者——是个容器。我这蠢货,不仅惊动了里面的东西,还把它的目光,
彻底引到了自己身上。就在读取数据的那一刻,林清儿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头,
视线穿透人群和阴影,牢牢锁定我隐藏的位置。脸上没有十六岁少女应有的惊慌或疑惑。
只有一片绝对的、非人的平静。她看着我,嘴唇没有动,一个清晰冰冷的声音,
却直接在我脑海炸开:“你……很吵。”我头脑突然剧痛。眼前的景象扭曲、重叠,
墙壁上浮现出流动的阴影符号。强忍着几乎让人昏厥的剧痛,我转身就跑。必须离开!立刻!
慌乱中,我躲进学校地下荒废已久的锅炉房,蜷缩在布满灰尘和锈迹的管道后面。
我大口喘息,心脏狂跳。林清儿是容器,收容者在追捕我,我颈上有个来自深渊的诅咒印记!
死局。就在此时,我个人加密的、只为一个人预留的神经连接频道,突然切入一个微弱信号。
“哥……是你吗?你……还好吗?”我妹妹肖薇压抑的哭声传来,比记忆中更加虚弱。
“刚才……有几个人来医院……他们说要帮我‘转院’……穿着黑西装,
笑起来……好可怕……”我血液瞬间冻结。他们找到了我妹妹,用她来威胁我。
通讯被强行切断。我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浓郁的黑暗包裹着我,
脖颈后的印记灼热得发烫。我拿出一部一次性通讯器,
接通了那个我知道他们一定在监听的公共频道。“我投降。”我干涩沙哑地开口,
“告诉你们的人,离我妹妹远点。我……跟你们走。”频道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
传来一个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明智的选择。地址。”我报出了锅炉房位置。“待在原地。
‘清理’程序即将开始。”几分钟后,锅炉房外传来熟悉、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
这一次,我没有逃。我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走过去,亲手打开了那扇通往未知命运的门。
门外,除了那两名黑衣收容者,还多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银色装置,形状像手枪,但前端是复杂的水晶透镜结构。“肖晨先生,
”白大褂男人微笑,镜片后的眼睛像两口深井,“你的价值,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不仅完美完成了‘印记’转移,还主动展现了出色的抗性与适应性。”他举起那个银色装置,
前端亮起刺眼的白光。“恭喜你。你不再是被清理的目标。你被招募了。”白光吞噬了一切。
第三章:第七区意识在嘈杂的噪音中,重新聚合。我醒来,躺在一张纯白色床上。
房间没有窗户,墙壁自身散发着柔和冷光,找不到光源。脖颈后的印记还在,
但那股灼热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被连接”感,仿佛接入了某个无形网络。
门无声滑开。穿白大褂的金丝眼镜男人走进来,递给我一杯,散发微弱能量气息的透明液体。
“欢迎来到第七区,肖晨。或者,我该称呼你‘观察者7号’。”他在床边椅子坐下,
仿佛在招呼客人。“你妹妹肖薇,已经转入我们专属医疗中心,
她会得到远超外界水平的照顾。你可以放心。”“第七区?那家孤儿院?”我接过水杯,
没有喝。“是的。一个用于筛选和培养合适‘容器’的前哨站。”他像在介绍生产线。
“林清儿是我们最成功的作品之一,完美承载了‘深渊意志’碎片。你的任务,
原本只是确保容器稳定,清除那些可能导致她过早‘苏醒’的不稳定记忆。
”“所以这个印记?”我摸了摸脖子后面。“是坐标,也是认可。”他指了指我的脖颈。
“你能承受它,没有像之前那些失败品一样精神崩溃,
证明你拥有我们急需的特质——足够的敏感度去感知深渊。
同时具备强大的精神稳定性来容纳它。普通的记忆清理师,可没法在深渊低语中保持清醒。
”他带我走出房间,穿过明亮得近乎惨白的走廊。巨大的单向观察窗后,
我看到了第七区真相——一个庞大、充满科技感的地下研究设施。一些房间里,
坐着和林清儿一样的少男少女。头顶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线路,
面前悬浮着不断变幻、类似那个符号的影像。另一些房间里,
则是穿着厚重白色拘束服、形容枯槁的成年人。一些人疯狂抓挠墙壁,
留下血痕;有的喃喃自语;更多的则一动不动,如同失去灵魂。“他们是之前的‘凝视者’。
”李博士解释道。“负责主动深入深渊,尝试与那股力量沟通,带回了宝贵的数据。可惜,
大部分都失败了。代价是理智永久性损伤。”“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我问,“或者说,
在防御什么?”“防御?不,那只是最初的口号。”李博士表情严肃起来。“我们是在理解,
并试图生存。那股我们称之为‘深渊’的力量,一直存在于现实之外。
它是一种趋向于‘完整’的冰冷法则。它感知到我们这个世界,存在能与它共鸣的‘碎片’。
比如林清儿,比如你。它的‘渗透’和‘凝视’,
本质上是在试图将这些碎片——‘回收’、融入自身,达成更高级‘完整’的过程。
”他指向那些少年容器。“他们天生拥有高共鸣度,能无意识吸引分散深渊的注意力,
保护更广大对此一无所知的普通人群体。”又指向失败的凝视者。“他们是探路石,
用理智换取了初步情报。”最后,他看向我。“而你,肖晨,你是罕见的桥梁。你能感知它,
理解它。却暂时不会被它同化。你是我们实现下一步计划的关键。”“所以,
你们就绑架孩子,把他们变成容器?把成年人逼疯?”怒火腾地在我胸中燃起。
“这是必要的牺牲。”他冷漠纠正。“没有第七区主动吸引分散它的注意力,
现实世界早已千疮百孔。我们是在两个选项中,选择了对整体损害更小的那一个。
林清儿她们在庇护着数以亿计的人。你现在,也成为了这守护体系的一员。
”他递给我一个结构复杂的银色头环,冰凉刺骨。“你的第一个任务:进入浅层深渊,
定位一个刚刚出现的渗透点,评估其威胁等级。这是为了预防它影响到现实结构,
比如……你妹妹所在那所医院的维度稳定性。”赤裸裸的威胁。但很有效。我看着头环,
又透过观察窗,看着那些被当做盾牌和消耗品的人们。我没有选择,戴上了头环。
景象瞬间消失,眼前是无法形容的灰色虚空。我漂浮着,
周围流动着违背欧几里得几何的景观,耳边充满混乱低语叠加的尖啸,不断撕扯我的理智。
我看到了那个渗透点——现实结构上一个脆弱的节点,对面是令人窒息纯粹的黑暗。
在那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巨大无比,缓缓转过它的“视线”。它看到我了。
那股曾在林清儿记忆中感受过的冰冷凝视,再次降临,比上一次强烈百倍,审视着我。
头环传来刺耳警报,我的鼻腔开始流血,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没有退缩,也无法退缩。
只能集中全部意志,对抗那试图将我撕碎的精神压力。
我意识清晰地记录下渗透点的坐标和能量数据,传输。任务完成。意识回归现实,
我瘫倒在地,剧烈地呕吐,眼前发黑。李博士看着数据屏幕,满意地点点头。“优秀。
你的适应性超乎想象。”他离开后,我独自躺在冰冷的房间里。
脑海中反复回响深渊那些混乱低语,闪现着信息片段。那不是人类的语言,
但我却能理解它的含义。它在对我这个新晋凝视者,冰冷地问候。
它在说:“我们……终于……看到你了……”第四章:低语信道纯白色房间成了我新的牢笼。
每一次从浅层深渊执行任务归来,都像被拆散骨架又勉强拼凑起来。呕吐,短暂失明,
耳边持续数小时的嗡鸣成了常态。李博士称它们为“适应性代价”。
他很快就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定位渗透点。技术员在我复杂的神经接驳口上,
加装了更多探头和传感器。我开始被要求,详细描述那些混乱低语蕴含的信息,
描绘那些无法被常规观测的维度褶皱。甚至复述那股冰冷“凝视”中,传递的模糊情绪波动。
每一次描述,都像在用理智临摹疯狂。我惊奇地发现,当我集中意志去解析,
而非抵抗那股凝视时,剧烈的头痛反而会减轻。但一种更深的不适感,开始在骨髓里蔓延。
我开始能理解那些低语碎片蕴含的,与人类逻辑相悖的“真理”。时空脆弱如纸,
生命渺小似尘,吞噬与同化,在更高维度上,只是一种自然进程,
反而趋向于“整体”的和谐。这种理解,比单纯的疯狂,更令人恐惧!在一次深度连接后,
我带回了异常清晰的信息回响。李博士亲自来到恢复室,难以抑制的热切。“你听到了什么?
”他追问,眼神灼灼。我靠在冰冷墙壁上,感受着颅内残留的刺痛。“一个坐标,
或者一个名字,在不断重复。‘寂灭……门扉’。”李博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随即极力压抑住激动。“确认吗?‘寂灭之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它只是在我的意识里不断回响。”他深吸一口气,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看来,
深渊对你敞开的区域,比我们预期得更深。寂灭之扉是一个理论上的节点,
一个可能存在于现实,与深渊交界处的稳定通道。找到它,
意味着我们可能从被动的观察和缓冲,转向有限度的……主动交互。”主动交互?
与这股能轻易摧毁心智的力量?“你们在玩火。”我沙哑地怒声嘶吼。“火也能照亮黑暗,
驱赶野兽,甚至……烹饪食物。”他恢复冷静。“关键在于控制。准备下一次连接。
我们需要更精确的定位信息。”他们加大了神经连接的负载。这次深渊之旅更加漫长痛苦。
灰色的虚空变得粘稠,那些非欧几里得几何形态,仿佛具有了攻击性。低语化为尖啸,
不断冲击着我的意识壁垒。我苦苦支撑,在理智崩断的边缘,
搜寻着关于“寂灭之扉”的线索。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我“看”到了。
那是一片区域的“缺失”,是现实结构上一道不断搏动、流淌着诡异色彩的伤疤。透过它,
我感知到了另一边的景象——浩瀚无垠的黑暗之中,沉浮着难以想象的巨大阴影。
仅仅是惊鸿一瞥,那股磅礴趋向“完整”的冰冷意志,就几乎将我的自我意识彻底吞噬。
我疯狂后退,拼命切断连接。醒来时,我发现被特殊的拘束带固定在床上。
李博士和几名技术人员围在旁边,神色紧张。“你带回了极其重要的数据,观察者7号。
”李博士的声音有些紧绷,却异常兴奋。“但你的生理指标出现了极端波动。
我们需要确保你的……稳定性,才能进行下一步。”他看起来很遗憾。
“我看到了那后面的东西……”我虚弱地说。“我们知道。”他打断我,“这正是关键。
但现在,你需要深度休息,让精神平复下来。”他们给我注射了强效镇静剂。
意识沉入黑暗前,
预期……不能再等了……需要立即启动‘锚点计划’……容器林清儿的最终同步准备得如何?
”林清儿?锚点计划?药物作用下,思维迟缓,但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梁。
他们要用她做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我在绝对的寂静中醒来。拘束带已被解除。
脖颈后的印记微微发热。热度中,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来自远方的牵引感。我闭上眼,
尝试集中精神,顺着这股牵引感去感知。一幅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画面,
突兀投射到我脑海——同样纯白色的观察室。林清儿静静坐在特制的椅子上,
穿着厚重的白色拘束服。她眼神不再空洞平静,充满恐惧。豆大的泪水,无声从她眼角滑落。
她嘴唇微微翕动,没有发出声音,但我却清晰“听”懂。
混合着她自身意识与某种古老存在的叠音,直接在我意识中响起,
:“它们……要来了……透过我……”“救我……”“或者……杀了我……”画面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不止。那不是幻觉!是林清儿!她和我,通过印记建立连接,
向我发出了求救!第七区不仅要利用我找到那扇“门”,他们还打算用林清儿作为“锚点”,
去稳定那个危险的通道!这等于将她的灵魂和意识直接献祭!我一直以为,
我只是个被迫的工具。但现在,我成了这场疯狂献祭的帮凶!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看向房间光滑的金属墙壁,上面映着我苍白扭曲的脸。脖颈后的深渊之眼,
也在注视着我自己。李博士以为他完全控制了我,控制了林清儿。
但他忽略了一点——两个同样被深渊标记,同样在绝望中挣扎的意识,
通过这诅咒的印记连接,产生的变量,将远超他精密计算的预料。坐等灭亡?不。
真正的反抗,现在才开始。我得想办法,在他们利用林清儿完成锚点计划之前,接触到她。
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骗过李博士、所有监控和收容者的完美计划。而第一步,
是学会更好隐藏我的真实思想,同时更深入理解那些,深渊混乱冰冷的“语言”。我闭上眼,
开始主动回忆、梳理那些在深渊中感知的“真理”。或许,要对抗这群“疯子”,
首先得学会用他们的“语言”来思考。第五章:同步计划李博士所谓的“同步训练”,
在一个被称为“镜之间”的纯白房间进行。房间中央,两把流线型的银色座椅相对放置,
相距五米。我和林清儿被引导入座,金属束带自动固定住手腕与脚踝,冰冷触感渗入皮肤。
头顶,多组传感器阵列缓缓降下,如同无数只复眼,监控着我们最细微的生理与神经波动。
这是我们被俘后,第一次在现实中如此接近。她比我记忆中更加苍白、瘦削,
宽大的白色拘束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她像个被随意摆放的人偶。低着头,
乌黑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放在扶手上、微微蜷缩的手指,完全无法自控地颤抖。
当我靠近她时,脖颈后的印记,散发出持续温和的热度,两个同频信标在彼此呼应。
观察窗后,传来李博士冷静得不带感情的声音:“第一次同步尝试,强度设定百分之五。
目标:建立低带宽情感共鸣。肖晨,放松意识防御,尝试感知林清儿情绪状态。林清儿,
保持意识场的开放。”放松?开放?这是座人间地狱。这帮人,无异于最可怕的魔鬼。
我依言闭上眼,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神经。将一丝意识,
小心翼翼探向印记连接构成的无形通道。一片混沌的空白,仿佛信号不良的频道。然后,
极其微弱地,我感知到了,弥漫的、无边无际的悲伤。它沉入最深的海沟,被冰冷黑暗包裹,
看不到一丝光亮。在这片悲伤之海中,还混杂着一种更深沉的、非人的倦怠和麻木。
这就是她一直承受的东西。沉重得无法想象。我谨慎地,没有传递任何复杂思绪。顺着连接,
回馈过去一丝微弱,代表“理解”与“同在”的平静波动。那片死寂的悲伤海洋,
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一丝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惊讶”涟漪,扩散开来。
她感觉到了我。“情感共鸣初步建立。带宽稳定在百分之四点七。”李博士听起来很满意。
“很好,肖晨,尝试引导共鸣。向她传递一个简单、中性的几何图像。比如,
一个标准的灰色立方体。”机会来了。我集中精神,在脑海中清晰地构建,
一个标准灰色立方体的三维图像,然后通过那道微弱连接,轻轻“推”了过去。成功了。
林清儿身体几不可察地坐直了一点。我清晰“看”到,她那片悲伤的意识之海中,
一个同样的灰色立方体,模糊到清晰,缓缓浮现出来。但下一秒,异变陡生!
立方体成型瞬间,突然开始扭曲、拉长!
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与我脖颈后印记同源的诡异纹路!它散发出冰冷、恶意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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