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伤口缝了三针，医生叮嘱他不要碰水。
他麻木地点头，走出诊室时，却在医院门口不远处看到了苏浅笑的迈巴赫。
车窗半开，姜楠正伏在她肩头，声泪俱下。
“浅笑，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带着 哽咽，“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强行把我送出了国，我连手机都被没收了，我不是不想找你..…苏浅笑沉默地坐着，侧脸线条温柔。
叶凡站在不远处，脚步像是被钉住。
“那你现在为什么回来?”苏浅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姜楠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因为我忘不了你.…我知道你现在有叶凡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别赶我走.……让我远远看着你就好.叶凡站在阴影处，看着苏浅笑沉默了很久，最终伸手擦掉姜楠的眼泪。
“我不怪你。
"她说，“至于叶凡…….我只是把他当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楠眼睛一亮，破涕为笑:“真的?苏浅笑点了点头。
姜楠喜极而泣，再次把她拥入怀里。
叶凡自嘲一笑，转身离开，径首去了移民局。
移民局里，工作人员递给他一张表格:“签证两周后能下来。”
叶凡道了谢，走出大门时，天色己经暗了。
他回到苏浅笑的别墅。
这三年，为了方便照顾她，他一首住在这里。
曾经，他天真地把这里当成了家，玄关处还放着他挑选的拖鞋，客厅里摆着他养的植物，厨房里贴着他写的“养胃食谱”。
现在，他要亲手抹去这些痕迹。
收拾行李时，他在抽屉最底层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是苏浅笑复健成功那天拍的，她难得对着镜头露出笑容，而他站在她身边，笑得眼中闪出星星点点的泪光。
照片边缘己经有些泛黄，被他摩挲过太多次。
叶凡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轻轻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有些梦，早该醒了。
第二天清晨，苏浅笑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胃药忘带了，你帮我送到公司。
"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语气自然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叶凡沉默了两秒:“好。
他到公司时，电梯门一开，正巧遇见姜楠拎着精致的食盒走出来。
“这么巧?"姜楠笑得温暖，“我给浅笑送午饭，你要一起吗?叶凡没说话，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苏浅笑正在看文件，见他们一起进来，眉头微挑:“怎么一起来了?“路上碰见的。”
姜楠笑着打开食盒，浓郁的麻辣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麻辣香锅!叶凡脸色骤变:“她胃不好，吃不了辣。
苏浅笑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她夹起一块沾满红油的牛肉，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子叶凡攥紧了包里的胃药，指节发白。
没过多久，苏浅笑的额头就沁出一层薄汗，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发抖。
“浅笑?你不舒服吗?"姜楠担忧地问。
“没事。
"苏浅笑强撑着笑了笑，“我还有工作，你们先回去吧。”
叶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默默把药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走到楼下，叶凡还是没忍住:“她胃病很严重，以后送饭可以注意些。
姜楠突然笑了:“叶凡，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川“你对浅笑来说，就是个特殊点的护工，所以需要记住这些。
但我不一样，她爱我，我就不需要注意这些。
他凑近一步，嘴角微扬:“就算我给她的是毒药，她也会吃下去，明白吗?叶凡指尖发颤，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
他知道姜楠没说错。
他用了三年时间，才让苏浅笑多看他一眼。
而姜楠什么都不用做，她就甘愿为他吞下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