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宇，职业是风水师，主营业务看相算命，兼职抓鬼。在这个只信科学不信邪的年代，
我的生意不好做。直到我接了个大单。客户是本市最有名的冰山女总裁，叫季瑶。
她说她新开发的顶级别墅区闹鬼，让我去看看。我开价一百万。她当场把支票本摔我脸上，
说我是江湖骗子。后来，工地接二连三出事，她那个据说是哈佛毕业的精英团队屁用没有。
她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在抖。我叼着烟告诉她：“季总，现在不是一百万了。
”“是五百万，定金。”她说我是趁火打劫。我说是市场经济，供需关系决定价格。毕竟，
能处理这种“脏东西”的，全市就我一个。后来我才知道，那别墅里的玩意儿，
根本不是普通的鬼。它要的，是季瑶的命。1季瑶找到我的时候，
我正在天桥底下啃第二个肉包子。她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桥边，声音刺耳。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跑过来，气喘吁吁。“请问，是陈宇大师吗？”我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
拍拍手上的渣。“是我。预约了吗？”西装男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大师”是这副尊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双手递给我。“我们季总想请您过去一趟。”季瑶，
季氏集团的掌门人，二十七岁，商界有名的拼命三娘，以及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我坐进那辆豪车的副驾驶，真皮座椅的味道有点呛人。季瑶坐在后座，没看我，
视线一直在笔记本电脑上。“你就是陈宇？”声音很冷，不带一点情绪。我从后视镜里看她。
金丝眼镜，一丝不苟的发髻，一身高定西装。典型的金命人，锋利，有决断力。
但她印堂的位置，有一小团怎么也化不开的黑气。命宫犯煞，这是要倒大霉的征兆。“是我。
”我懒洋洋地回答。“我的助理应该跟你说了情况。西郊的‘云顶山庄’项目，
工地上出了点问题。”“不是小问题吧？”我翘起二郎腿，“小问题你们就找公安，
而不是找我了。”她终于从电脑上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扫了我一眼。那眼神，
像在看一个不合格的供应商。“我们丢了一些建材。”“季总，我不是警察。
”“有三个工人晚上值班，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还在精神病院。”“这还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车子开进季氏集团的地下车库。季瑶的办公室在顶楼，大得离谱。
整面墙的落地窗，能俯瞰半个城市。她把我扔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自己坐回办公桌后。
“说吧，你的解决方案，以及报价。”她十指交叉，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我环顾四周。
她的办公室风水不错，藏风聚气。问题出在那张办公桌上。桌角摆着一个紫檀木的貔貅摆件，
质地很好，雕工也精细。但那玩意儿，不对劲。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
正从貔貅身上散发出来，丝丝缕缕地缠向季瑶。“季总，你这办公室里，就养着一只鬼，
你知道吗？”季瑶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陈先生，我请你来是解决问题的，
不是来装神弄鬼的。”“你不信？”我笑了一下，“你最近是不是每天凌晨三点准时惊醒，
然后浑身发冷，怎么也睡不着？”她的瞳孔缩了一下。“而且右肩的位置，
一到晚上就像压了块冰，针扎一样疼？”她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你怎么知道？”“因为那只‘小东西’就趴在你肩膀上。它喜欢那个位置。”我站起来，
朝她走过去。那个西装助理立刻紧张地拦在我面前。“你要干什么？”我没理他，
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季总，把那个貔貅给我。”季瑶的脸色变了又变。
那个貔貅是她最重要的客户送的，一个星期前才摆上。“你想说什么？
”“这东西不是招财的，是招祸的。有人想整你，而且是往死里整。”我伸出手。“要么，
你把它给我，我帮你处理掉。要么，你继续抱着它发财，不出七天，
你就可以让你的助理给你准备后事了。”空气安静得可怕。季瑶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全是审视和怀疑。过了足足一分钟，她才对助理说：“给他。
”助理不情不愿地把那个紫檀木貔貅递给我。入手冰凉，
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我的手掌就想往身体里钻。我哼了一声，指尖一道微不可见的金光闪过。
手里的貔貅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碎掉了。
那股阴寒之气瞬间消失。我把貔貅扔回桌上。“处理掉了。现在，
我们可以谈谈‘云顶山庄’的价钱了。”季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肩，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你要多少？”我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一百万。”我重复了一遍，“定金。
这只是清理你办公室这只小鬼的价钱。云顶山庄的，得另算。”季瑶笑了，是气笑的。
她猛地站起来，拉开抽屉，拿出一本支票本，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
直接摔在我脸上。“一百万，拿着钱，现在就给我滚！”“我季瑶的公司，
不需要你这种江湖骗子！”支票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弯腰捡起来，
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季总，你会后悔的。”“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行。”我把支票塞进口袋，“那就祝你好运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云顶山庄那玩意儿，
可比你办公室这个凶多了。它要的，可能不止是钱。”说完，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
我又停下。“对了，季总，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再送你一个消息。
”“你的八字是庚金命，身强，不畏煞。但你今年流年不利，七杀攻身，身边必有小人。
”“那个送你貔貅的人，记得离他远点。”我没回头，都能感觉到她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2我拿着那一百万的支票，先去吃了顿好的。三年来，没接过这么大的单。季瑶那种人，
就是典型的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断定，三天之内，她一定会再来找我。
我给自己租了个好点的房子，买了身新衣服。剩下的钱，存进银行。日子过得悠闲。
第三天晚上，我正盘算着是去吃火锅还是烧烤。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没说话。电话那头是急促的呼吸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是……是陈大师吗？
”是季瑶那个西装助理的声音，抖得厉害。“是我。”“季总……季总出事了！在云顶山庄！
您快过来！”“去不了。”我说，“我跟你们季总的合同已经结束了。她付了钱，我办了事，
两清了。”“大师！求求您了！季总她……她快不行了！”“那是她的事。”我准备挂电话。
“五百万！”电话那头，季瑶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虚弱，但很清晰，“我给你五百万！
只要你能救我！”我把手机拿远了点。“季总，现在是市场经济，你懂的。
”“你还想怎么样？”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份冰山总裁的骄傲已经荡然无存。“五百万，
是定金。”我说，“事成之后，我要云顶山庄项目百分之十的股份。”电话那头沉默了。
百分之十的股份，至少价值上亿。“你这是趁火打劫！”助理尖叫起来。“没错。
”我承认得很干脆，“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但我猜，你们撑不到天亮。”“我答应你！
”季瑶嘶吼道，“你快来！”我挂了电话，打了个车，直奔西郊。云顶山庄建在半山上，
是个高端别墅区。但我到的时候，这里给我的感觉，只有一个字。阴。冲天的阴气，
几乎形成了实质，把整个工地都笼罩在里面。工地上亮着几盏应急灯，光线昏暗。
十几辆工程车和警车停在外面。季瑶的助理像见了救星一样冲过来。“大师！您可算来了！
”他的脸色惨白，衬衫上还有血。“季瑶呢？”“在……在8号别墅里。”我抬头看去。
整个工地，只有那栋别墅黑漆漆的，像一只蹲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怎么回事？
”助理的声音哆哆嗦嗦。“今天下午，负责8号别墅的施工队突然发疯了，用钢筋互相攻击，
死了三个，伤了七个。警察来了也搞不定，进去两个，一个疯了，一个吓得尿了裤子跑出来，
说里面有鬼。”“季总不信邪，带着保安队非要进去看看。
结果……结果他们全被困在里面了！”“我们只能听到季总的惨叫声，谁也进不去！
那门……那门推不开！”我走到那栋8号别墅前。门是钢制的，
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焊死了一样。门上，用暗红色的东西，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
是血。而且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人的血。这是最低级，也是最恶毒的血咒。
用活人血肉为引，献祭给地下的东西，换取力量。别墅里，阴气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指尖，在上面迅速画了几笔。“退后。
”我对那个助理说。他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我把符纸往门上一贴。“敕令！开！”“轰！
”一声巨响。那扇坚固的钢制大门，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向内凹陷，然后轰然倒塌。
一股腥臭的狂风从里面卷出来。我走了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
十几个保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季瑶缩在角落里，浑身是血，头发散乱，
那身昂贵的高定西装已经变成了破布条。她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救我……”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人”。不，那不是人。
那是一个由无数扭曲的黑影和残肢拼凑起来的怪物。它的身体还在不断蠕动，
发出咯咯的骨骼摩擦声。浓郁的怨气，几乎让人窒息。“养尸地，血煞阵。”我眯起了眼睛，
“真是好大的手笔。”这地下，埋了不止一具尸体。而且都是横死的。
有人用这些尸体的怨气，养出了这么个怪物。目的，就是为了季瑶的命。
那个怪物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威胁，它转过那张由几张人脸拼成的“脸”，看向我。
无数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同时睁开。“又一个……来送死的……”它发出的声音，
像是无数人同时在说话，尖锐又混乱。我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我的吃饭家伙。一把桃木剑，
一叠符纸，还有一个罗盘。“送死？”我把桃木剑扛在肩上，“你恐怕搞错对象了。
”“今天，是你该上路了。”3那血煞怪物嘶吼一声，朝我扑了过来。速度极快，
带起一阵腥风。我没动。就在它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时候，我脚下轻轻一跺。“临！
”一个金色的字符在我脚下亮起，形成一个圈，瞬间扩散开来。怪物撞在金色光圈上，
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身上冒出阵阵黑烟。它被弹了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缩在角落里的季瑶，已经看傻了。我没理她。这种级别的血煞，
光靠一个“临”字诀可镇不住。怪物很快又爬了起来，身上那些残肢断臂蠕动得更快了。
它张开那张由几张嘴拼成的大嘴，一股黑色的浓雾喷向我。雾气里，全是冤魂的哀嚎。
普通人沾上一点，立刻就会被怨气侵蚀，心智失常。我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抛。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三枚铜钱悬在半空，高速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把那些黑雾全都吸了进去。“就这点本事？”我撇了撇嘴。怪物彻底被激怒了。
它整个身体开始膨胀，别墅里的阴气疯狂地朝它涌去。地面开始震动，
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缝。“不好，它要自爆。”这玩意儿要是炸了，
整个工地都得被夷为平地。季瑶也得跟着陪葬。我不能再等了。我左手掐诀，右手持剑，
剑尖指向那怪物。“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一道刺眼的闪电，
凭空出现，顺着我的桃木剑，瞬间劈在了那怪物的身上。“轰隆！”整个别墅都亮如白昼。
那怪物在雷光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巨大的身体寸寸碎裂，最后化为一缕青烟，
消失不见。别墅里，瞬间安静下来。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气，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我收起桃木剑，走到季瑶面前。她还瘫在地上，一脸呆滞，显然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没事了。”我说。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恐惧，有震惊，
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你……究竟是什么人？”“拿钱办事的人。”我伸出手，
“季总，现在可以谈谈我的酬劳了吧？”她这才回过神，挣扎着站起来。外面，
她的助理和警察也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景象，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季瑶没有理会他们。
她走到我面前，从助理手里拿过支票本和笔。这次，她没有丝毫犹豫。“账号给我。
”我报了一串数字。她很快写好，递给我。“五百万，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后，
我会让法务准备股权转让协议。”她的手还在抖，但语气已经恢复了三分总裁的镇定。
我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很好，一个零都没少。“你说的‘事成’，是什么意思？
”我问。“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我。”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我要他付出代价。
”“这个嘛……”我摸了摸下巴，“属于增值服务，得另外加钱。”她死死地盯着我。
“你别得寸进尺。”“一千万。”我说，“帮你把他揪出来，顺便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这个价，公道。”她咬了咬牙。“成交。”我满意地把支票收好。“合作愉快。
”我转身准备离开。“等一下。”她叫住我。“还有事？”“今晚……我能去你那住吗？
”她问，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不敢一个人待着。”我看了看她。
浑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还挂着泪痕。确实挺可怜的。“我的住处很小。”“没关系。
”“而且很贵。”我补充道，“过夜费，一晚十万。”她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然后，她笑了。是那种劫后余生，又气又无奈的笑。“好。”她说，“十万就十万。
”我耸了耸肩。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朴实无华。4我租的房子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跟我以前住的鸽子笼比，算得上豪华。但在季瑶这种人眼里，估计跟贫民窟差不多。
我打开门。“随便坐，浴室在那边，有干净的毛巾。”她站在门口，看着这狭小的空间，
有点不知所措。我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她没动，就那么站着。“怎么？
嫌地方小？”她摇了摇头，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坐在沙发上，
拿出我的罗盘。指针很稳定。说明她身上暂时没有沾上别的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血煞被我灭了，但布下这个阵法的人还在。能搞出这种手笔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季瑶的对头，怕是个狠人。浴室门开了。她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我的浴巾对她来说有点小，
勉强遮住重要部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和强势，
反而有种惊慌失后的脆弱感。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是沐浴露的清香，
混着她自己的体温。我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她显然也注意到了，脸颊有点发红，
下意识地把浴巾裹紧了点。“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将就一晚吧。”我说，
“或者你可以裸睡，我不介意。”她的脸更红了。“流氓。”她低声骂了一句，
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离我远远的。我没说话，继续喝我的啤酒。气氛有点尴尬。“谢谢你，
今天。”她先开口了，声音很轻。“不用谢，给了钱的。”她被我噎了一下，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过了会儿，她又问：“那些东西……真的存在？
”“你不是亲眼见到了吗？”“可这不科学。”“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把啤酒罐捏扁，扔进垃圾桶，“比如，季总你这么一个大美女，
为什么会有人想置你于死地。”她沉默了。这是她的伤心事。“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她说，
声音里带着疲惫。“李伟业？”我问。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跟你八字犯冲，
命格相克，除了他，没别人了。”我看过她的生辰八字，“他是你生意上的死对头吧？
最近在跟你抢一块地？”她点了点头。“就是云顶山装那块地。他想用不正当的手段，
让我知难而退。”“他这不是不正当手段，这是要你的命。”我纠正道，“那个貔貅，
也是他送的？”“嗯。”“这个人，心够狠。”我站起来，从布包里拿出一块小小的玉佩，
递给她。“这个你拿着，贴身放好，能保你几天平安。”玉佩入手温润，
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她接过去，握在手心。“这个……多少钱？”“送你的。”我说，
“算是五百万定金的赠品。”她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这种认钱不认人的人，还会送东西。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我的长期饭票就这么挂了。”我打了个哈欠，“行了，很晚了，
睡觉。”“我睡哪？”我指了指沙发。“那你呢？”“我睡卧室。
”她看着那个又短又窄的沙发，皱了皱眉。“我睡沙发，你睡卧室？”“不然呢？季总，
我们是纯洁的雇佣关系。你付钱，我办事。不提供陪睡服务，加钱也不行。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她还是抱着浴巾，默默地躺在了沙发上。我回到卧室，
关上门。但我没睡。我盘腿坐在床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那不是普通的符纸。
上面沾了一滴血。是刚才在别墅里，从那个血煞怪物身上溅到我身上的。我把符纸放在手心，
闭上眼睛，开始念咒。我要看看，那个藏在李伟业背后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5我的意识沉入一片黑暗。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我顺着那滴血煞的怨气，追溯它的源头。
画面开始出现。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墙上挂着各种奇怪的符咒，
地上画着一个用鲜血构成的法阵。法阵中央，躺着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一个穿着灰色长袍，
看不清脸的人，正站在法阵边，嘴里念念有词。他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在摩擦。
随着他的咒语，地上的尸体开始抽搐，一丝丝黑气从尸体里被抽出来，
汇入他面前的一个陶罐里。李伟业就站在旁边，一脸的贪婪和兴奋。“大师，这次能成功吗？
那个姓季的女人，命太硬了！”灰袍人没有停下。“放心，这次我用了‘七煞血引’，
以七名横死之人的怨气为基，炼出的血煞，足以吞噬她的气运，让她死于非命。”“那就好！
那就好！只要她死了，云顶山庄就是我的了！”李伟业搓着手。“事成之后，
别忘了你的承诺。”灰袍人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当然！当然！您要的东西，
我一定给您弄到！”画面到这里，开始变得模糊。
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在反抗我的窥探。那个灰袍人，察觉到我了。“谁？！
”一声爆喝，直接在我的脑子里炸开。我闷哼一声，意识被强行弹回身体。我睁开眼，
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好家伙。是个高手。隔着这么远，光靠精神力就能伤到我。这个灰袍人，
道行不浅。李伟业居然能找到这种人当帮手。我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冷了下来。事情，
比我想象的要麻烦。客厅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我走出去。季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大概是被我刚才的动静惊醒了。她看到我嘴角的血，愣住了。“你……你怎么了？”“没事。
”我摆了摆手，“见了点小鬼，不碍事。”“是那个害我的人？”她很聪明，立刻就猜到了。
我点了点头。“是个穿灰袍子的家伙，躲在李伟业背后。有点本事。”她的脸色变得凝重。
“那……我们该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走到冰箱前，又拿了罐啤酒，
“他既然敢出手，就别怪我剁掉他的爪子。”“你有把握吗？”“季总，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我有没有把握。”我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而是你能不能付得起下一笔款。”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所有的身家，
都压在云顶山庄项目上。如果项目失败，我就破产了。”“所以，你没得选。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钱，花得值不值。”“放心。”我靠在墙上，“我陈宇接的活，
从来没有失手过。只要钱到位，阎王爷来了，我也让他给你磕个头再走。”这话很狂。
但季瑶信了。或者说，她现在只能选择信我。她重新躺下，但显然睡不着了。我也没回卧室，
就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睡吧，有我在，那家伙不敢再来找你麻烦。”我的声音不大，
但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过了很久，
她才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沉沉睡去。我看着她熟睡的脸。
没有了平时的戒备和冰冷，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邻家女孩。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女人，
扛着那么大一个集团。也挺不容易的。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我师父发来的。
只有一个字。“危。”我皱起了眉头。我师父常年云游，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轻易联系我。
他既然发了这个字，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那个灰袍人，
绝对不只是想帮李伟业赚钱那么简单。他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图谋。而季瑶，
就是那个图谋里，最关键的一环。6第二天，季瑶恢复了她冰山总裁的模样。
她打电话让助理送来一套新衣服，然后把我这小小的公寓当成了她的临时指挥部。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条理清晰，言语犀利。我看着她，觉得女人真是种神奇的生物。
昨晚还吓得跟小猫一样，今天就又变回了母老虎。“查到了。”她挂了电话，对我说。
“什么？”“李伟业，今天晚上在‘金鼎轩’设宴，请了几个市里的重要人物，
还有几个风水大师。”“哦？这是要干嘛？开坛作法吗？”我笑了。
“他在为云顶山庄旁边的另一块地做准备。”季瑶的表情很严肃，“那块地，
我们公司也势在必得。他今晚请这些人，就是想让他们给他站台，
